后高大冰冷的铁门发出“咣当”一声重响,隔绝开了两个世界。
监狱远离闹市,外面是一大片空旷的空地,和一条宽敞的柏油路。
没有公交车会经过这种地方,刚出来的犯人没有手机打不了车,所以没有亲人接应的话,要离开不是很方便,只能干等着,期待有出租车经过。
何纾言来到马路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冷风吹得身体不自觉地嘚缩。
不过,他脸上依然没什么波动,像是感觉不到寒冷。
事实上,他被关了五年,与世隔绝了五年,再怎么上诉抗争也无果,减刑申请一次又一次地被打回来,看着同宿舍的狱友一个个地减刑离开,他渐渐的,心灰意冷了。
当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就连监狱图书室里的杂志上都有他的事。
教师资格证被吊销,估计还不止如此,大概已经被整个教育界拉入黑名单了吧。
他的所有工作经验,就仅限于教课,剩下的也就是在监狱里学的电工。
呵,找个厂拧螺丝去吧。
他想。
他有点怕这座城市了。
怕城市中的权贵。
他意识到,不,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再明亮的城市里,也有阴影。
离开首都,离开这座城市,回老家去。
随便找个活儿,慢慢融入社会,应该还能重新开始吧。
安安静静地工作,安安静静地生活。
汽车驶来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何纾言抬头,看到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自己面前。
里面除了司机,后座上还有一个花臂大哥。
大哥从车窗探出身来,问“兄弟,拼车捎你一程知道你没手机下不了单,等到地方你把一半车费给我就行。”
服刑人员在监狱里参加改造是有补贴的,何纾言学东西快,干活也认真,每个月都能拿到几百块,除去一些日常的开销,五年里攒下了万把块,够他出狱后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