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炎笑着道:“钱多少能挣,但是我不能恶了乡亲。大伙儿不帮我这是本分,各家过各家日子,大伙儿愿意帮我,这是情分,我不能理所当然。挣少一点钱,细水长流,大伙儿钱也拿得轻松,我也安心。谁要赚那昧了良心的黑心钱。那不是钱,那是吃着大伙儿的血汗,是人血馒头。”
钱夫子一愣,不禁再一次对宁炎有了深深认知。
宁炎说这话时,冯大友在身后,他还不知道。
冯大友是来找他询问卖炭情况的。
也不关心卖炭多少,反正多多少少是有。
他只是过来关心关心。
在他看来,宁炎太年轻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宁炎娶了这么一个恹儿妹……
是他当时“慧眼识人”有“真知灼见”,看出这小宁不凡,加上村里青壮缺失,就想把人留住,结果这般了。
要不是这样,小宁也不至眼下这么努力挣钱。
他心下挺愧疚的。
但也只是愧疚。
其余他也没什么本事。
眼下听了宁炎这话,他心下无比感动,又颇为惭愧。
“小宁啊,唉,这孩子真仁厚,若是能想着做官该有多好。”
他慨叹着,悄悄离开。
回头便把这事和老伴讲了。
老伴又和一群村妇讲了。
村妇又和他们老公讲了。
没个三天,全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相较之下,宁炎一车平安炭卖七千文的事几乎没什么人提。
“爷爷,您这是怎了,又是那姓宁的惹您不高兴了?”
钱夫子回到家,一个人三碟小菜,自斟自酌。
红豆见了连忙凑上来询问。
钱夫子笑笑,摆摆手,把宁炎这番话说了一遍。
“呀……”红豆都听得不禁一阵心神摇曳。
因为爷爷那天差点被气死的原因,她对宁炎纯无好感。
可眼下却听到这般话,这才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