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中,大雄宝殿屋檐下转过一位身着黄衣的老僧,面容枯槁,步履稳当,衣下赤足着地,远远瞧上去竟似比一众俱舍宗僧人还要简朴。
显德法师赶忙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早闻寂远师兄之名,不敢妄称大德。”
寂远托着粗糙的法袍,指甲摩梭出吱吱呀呀声,干瘪的嘴唇里吐着字:“过谦了,过谦了……”
………………
显德远道而来,是为求宝莲寺的正法,为此旁敲侧击,乃至最后主动开口,寂远谈尽十方三界诸佛,仍不愿将宝莲寺的正法示人。
这未免叫人大失所望,不过显德并未表露出来,伸手不打笑脸人,宝莲寺好生招待一番,他们怎好拉下一张脸来?
既问不到正法,那么便问问修行之法也好。
“无他,不过是恪守戒律、打坐禅定,”寂远温和而笑,“还有吃斋。”
显德不明就里,问道:“吃斋?”
斋戒本就在佛门戒律之中,寂远竟单独拿出来说事,叫人如何不好奇。
只是显德正欲再问,寂远却双手合十,直呼阿弥陀佛。
想来这便是宝莲寺的秘法…….
夜色渐深,六度寺众人被安排到厢房睡下。
显德亦是和衣而眠。
只是…
痛,小腿抽麻似的作痛。
他身患疼风,每到阴雨天麻痛不止,足以要命。
门缝间,透进湿寒的冷气,蔓延进厢房的各处角落,古怪的泥土腥味打着卷钻人鼻腔。
“嘎。”显德拉开门扉,门轴响声在夜色间格外刺耳。
寒风刹那铺面,如似刀割皮肉,引人毛骨悚然,风中似有呼啸,土腥气里竟似有些许血味!
这佛门珈蓝宝地,香火鼎盛,怎会如此…森寒?
难言的湿冷蔓延空气中,显德身上僧衣颤抖,耳畔边似有微弱的呻吟声,不知是风吹窗隙,还是……
有人被埋在土里?!
显德心底一凉,旋即稍作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