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生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人叫徐文远,字德厚,三十来岁,虽说有个秀才功名,可一点没个读书人的样儿,简直是辱没了斯文。
他是大理人,家境贫寒得很,家里就一个老娘跟他相依为命,那日子过得,苦得跟黄连似的。
可他自己呢,整日游手好闲,在春城城里晃荡,就跟个没头的苍蝇似的,专干些招摇撞骗的勾当,把身边的人坑了个遍,到最后,连一个真心朋友都没有了,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有一回偶然结识了我们,之后就像狗皮膏药似的,整天缠着不放。
起初,我们看他可怜,还时不时接济他几个小钱,可谁知道,这人根本不知悔改,把我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让人寒心!”说着,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心与失望。
说着,李福生和林戈一同起身,快步走到外面,就看见钱德勒和赵启文对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又推又骂。
那男子身形消瘦,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想来这人就是徐文远了。
只见那徐文远,不管旁人如何打骂,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笑嘻嘻的无赖样儿,就跟脸皮厚得能防弹似的,就是赖着不走,嘴里不停地哀求着给几个铜板吃饭,那声音,又尖又细,透着一股子可怜劲儿,让人听了心里直发酸。
“李掌柜的,学生给您请安了!”徐文远一眼瞧见李福生,眼珠子滴溜一转,跟个狡猾的狐狸似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连着磕了几个响头,动作熟练得很,一看就是常干这事儿。
李福生连连摇头,满脸无奈:“德厚,你好歹是个有功名的人,怎能做出这般无耻下作之事?也不怕丢了读书人的脸,辱没了祖宗!”
说着,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徐文远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笑嘻嘻地应道:“李掌柜,实在没办法,我这肚子都快饿瘪了,已经好几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您就行行好,赏我两文钱吧,往后我绝不再打扰您,我发誓!”说着,还伸出两根手指,比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