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勉强支撑着往外逃,年纪大些的就只有在原地等死。与我一同逃出的三十多人,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个,其他人都在途中饿死、病死了。这三个孩子是同乡的遗孤,若不是为了他们,我也不想活了。”
中年汉子说着,泪水夺眶而出,在满是尘土的脸上冲出几道泪痕,恰似干涸土地上的沟壑。
王宗濋眉头紧皱,似在思索中年汉子话中的真假,脸色愈发难看。若此人所言属实,那皇城司当真失职严重。
赵勇则低声向张家嘱咐了几句,依旧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宋钦宗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将至,他未曾料到难民竟如此大胆,竟敢诛杀知县,开仓放粮。
但这能怪百姓吗?
非也!百姓濒临饿死绝境,不反则饿死,反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正如困于绝境的猛兽,不得不拼死一搏。
太祖赵匡胤当年不也是因生计所迫才揭竿而起吗?怎可只许赵家起义,不许他人求生?
正说着,张家提着一包馒头和一个大茶壶匆匆赶来。
中年汉子身后那三个原本虚弱无力的孩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直勾勾地盯着馒头,馋得口水直流。但看到王宗濋手中寒光闪闪的佩刀,又吓得紧紧抱住中年汉子的胳膊。
“王二,把刀收起来,别吓着孩子!”
宋钦宗接过张家递来的茶壶,给众人一一倒上热水:“大叔,你们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吃的时候慢些,别噎着,今日这馒头管够。”
宋钦宗边说边把馒头递给孩子们。
这一幕被王宗濋和赵勇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敬佩与欣慰。
堂堂一国之君,身处这般脏乱环境,面对满身污垢的难民,毫无嫌弃厌恶之情,还如此和蔼可亲地关怀众人,实乃圣君风范。
待众人吃了两个馒头后,赵勇说道:“官家,我已让张家去附近查看,若还有其他难民,再找他们核实一番。”
宋钦宗微微点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