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见王宗濋未经通传闯入垂拱殿,礼部尚书司马光怒声斥责:“王宗濋,你岂不知朝会之时,未得宣召,擅入者大罪!”
宋钦宗亦是眉头微蹙,然深知王宗濋品性,若非要事紧迫,断不会如此莽撞。
“王宗濋,所为何事?”
“陛下,皇城司方才来报,太学门前广场聚有数百士子,肆意抨击朝政,弹劾枢密使蔡京等人,且言……”
“如实讲来!”
“还说陛下昏聩,忠奸不辨,诛杀忠良,日后朝堂恐再无敢谏之士……”
王宗濋言罢,众臣皆惊,这般诋毁圣听,实乃大逆不道。
宋钦宗霍然起身,行至殿阶边缘,目光如炬,凝视王宗濋:“可知是何人所为?”
“陛下,具体名单尚未查明,但据现有消息,皆是江南于太学求学之士子。”
众人闻此,眼中皆有所思。
宋钦宗双眸微眯,心下已然明了王宗濋急报之缘由。
大宋重文抑武,对读书人多有优渥之待。自秀才起,便可免徭役赋税、家有奴婢、受律法庇佑、服饰有别、见官不跪。
且律法优容,往昔曾有犯死罪者可特赦数次,虽后有所更改,然仍有优待,如非经程序不得抓捕审讯,不可随意用刑,欲惩处须先褫夺功名。
“王宗濋,率人将彼等围住,莫要走脱一人,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宋钦宗寒声下令,继而环顾群臣:“诸位爱卿,这垂拱殿内气闷久矣,随朕出去走走。”
“陛下,您欲前往太学?”
曹国公曹玮惊问:“陛下,宫外叵测,此去……”
“有何不可?”
宋钦宗目光灼灼,直视曹玮:“在这东京城中,莫非诸位武将竟护不得朕周全?”
曹玮被皇帝目光所迫,硬着头皮道:“陛下,请容臣片刻准备。”
言罢,向一旁勋贵道:“安康侯、广平侯,你二人速去禁军调一千精锐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