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赵勇略作迟疑,进言道:“陛下,此前已应允朝局安稳后,自那几家大商处采购边军所需衣物面料,此乃厚赐,如今……”
宋钦宗摆了摆手,目光坚定:“此账不能这般算。交易自是交易,然当下汴京民心激昂,加以封赏,可令百姓更添欢悦,深感朝廷恩重。如此,日后再遇此等情形,他们亦会踊跃捐输。”
“朕意已决,于捐款者中随机择取五十人,若其家中有秀才者,赐国子监入学名额,且不占州县岁贡之额。至于张宏,封织染司监事,不列入常班。”
赵勇又问:“陛下,何不增贡生名额?国子监多一人无妨。”
宋钦宗微笑摇头:“物稀方显珍贵,轻易所得,难铭君恩。且此番入选国子监者,吏部铨选时自会优先考量,彼等皆擅揣圣意之人,必能领会朕之苦心。”
“速寻蓝珪,传朕旨意,务必当众宣谕。叮嘱负责抽签者,偏顾平民,士绅勋贵宜少选。”
赵勇领命,疾奔枢密院。此等低阶封赏,宋钦宗可径直下旨,内阁与枢密院亦不会异议,备案便是。
未几,蔡襄率两名太监、十余名皇城司卫士至坊市。众人见此阵仗,好奇心顿起。
“大桶张家少东家张宏接旨!”
蔡襄高声宣召,张宏正巡视间,闻听传旨,先是一愣,随即跪地,众人亦纷纷下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新承大统,值陕西旱灾肆虐,饿殍蔽野,朕心忧焚,倾力赈济。大桶张家少东家张宏心怀悲悯,捐银十万助百姓度厄,朕甚嘉之,特晋为织染司监事,另赐国子监贡生名额一位,钦此!”
“草民张宏叩谢陛下天恩!”
张宏欣喜接旨,暗忖此银花得值当。且说那国子监名额,秀才众多,然贡生乃各州举优入监者。贡生结业,经吏部考校,可任知县、县丞、教谕等职,省却科考繁难。诸多秀才皓首穷经,数十载仍为秀才,其艰难可知。贡生恰似幼苗,若才具兼具,仕途有望,家族子弟入仕之机亦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