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觉得,五颜六色的情绪特别好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李家欺负她在先,那就怪不得她不留情面了。
她当即屈膝跪下,从容举手至额,俯身磕头,道:“阿姑,二郎既不愿娶新妇作妇,拜堂后又舍新妇离去。新妇不敢再留下来惹二郎怨怒,愿就此归家自省,望阿姑答允。”
宾客微惊,新妇这是要和离。
言罢,她又向李持安的外大父孟国公磕了个头。
“孟公爷,晏书能得您看重,做您半日的孙媳妇,是晏书之幸,今日与您拜别,愿您与英国公、洪老太爷有如春日载阳,万寿无疆。”
话音才落,她不等孟之织和孟国公回答,就径直起身,嫁裙一旋,转身离去。
阿蕊拉着从头到尾手足无措的喜婆,余妈妈并陪嫁而来的家丁跟上。
阿蕊忍不住偷笑,小娘子这招狠,以祝福反讽,将洪、孟、李三家的最重要的长辈点了个遍,暗讽他们上梁不正下梁歪,才会有李持安这种无耻之徒做后代。
长者不安,后辈也别想有舒坦可过,接下来洪、孟、李三家有一阵热闹好瞧了。
宾客议论不断,孽障不见踪影,孟之织将无措的目光投向稳如泰山的老爹孟国公,“阿爹。”
孟老国公别过头去,当做听不到,端起酒壶就倒酒,“沈大人,杨大人家的名酿椒花雨和金盘露,老夫费了好大劲才弄来这几壶,你尝尝味这是哪种酒?”
沈大人自然知道孟老国公装聋作哑,亦配合他,“酒味芳烈,这是椒花雨。”
孟之织:“爹,您要不要装得那么明显……”
沈大人忍不住低声提醒,“孟公爷,那毕竟是您女儿和孙子……”
“啊,老夫孤家寡人啊,沈大人年纪轻轻的,怎么脑子也不好使。”
孟之织:“……”
孟之织要出言安抚受惊吓的宾客时,大儿子正好赶过来。
纪晏书等人出了英国公府,走到不远处时,见那街道尾处停着一辆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