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倒了一碗腊酒,谈笑说:“老婆子,人家娘子心疼相公,你啊别说了。”
葛大爷脸上赔着笑容:“小兄弟别见怪,我这老婆子觉得村里边就她腊酒酿得最好,见人就想让他尝尝自个儿酿的酒。”
碗中腊酒浑浊,透着辛辣之味。
李持安瞥见纪晏书没有反驳,才接话道:“婶儿,确实如我家娘子所言,我沾不得酒,衙门也规定了,咱们当差的不能饮酒。”
言罢,余光见纪晏书对他说话并无反驳,才将视线收回。
葛大娘笑说:“害,瞧我这老眼昏花的,竟也没看出来你俩是两口子了,真以为是兄妹俩。”
李持安坐下脚轻踢正忙着盛饭不说话的纪晏书。
纪晏书忙反应过来,“我以为婶儿知道的。”
官比民大,官爷怎么说,她怎么做。
说罢,便将盛好的饭放葛大爷面前。
李持安便接着解释,“我俩家是对门居,青梅竹马,打小就这么叫的。”
李持安说的是探事司的女弓箭手吧,她便是这么叫李持安的。
不过那女弓箭手射箭时真是英姿飒爽,像个女将军。
“这有什么的,我老两口年轻时也是这么叫的,”葛大爷拿起了筷子,“方才小兄弟说衙门,你是官府中人啊,是那个衙门的。”
李持安随口说来,“汴京衙门当捕快的,本是去涿州探亲的,没成想浚仪河上有船爆炸,祸害了往来的船只,我二人落水,被冲到了这里,所幸有叔儿婶儿相救收留。”
“这事听你娘子说过,你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先吃饭吧,菜都凉了。”葛大爷催促。
纪晏书端起饭碗,拿着筷子,犹豫半天都没夹菜,碗中米饭也不动。
她觉得饭菜有毒,她不敢吃,她怕。
人归西天拜佛祖,魂下九泉见阎王。
李持安已经吃上了,转头看见纪晏书一动不动,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她碗里。
纪晏书看了眼米饭上的青菜,又看了看李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