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基回忆着,多少有些感慨,乱世天灾时,人活着都不容易。
刘协很想见识这种射术,又觉得现在不怎么合适,顺着就问:“爱卿家贫,怎么不爱朝廷官爵?”
询问间,语气略重仿佛恼怒,眼眉却是含笑,仿佛故作嗔怒,让人摸不准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杨琦、刘艾也仔细聆听,赵基稍稍停顿,就说:“河东连年灾害,民无储粮,官仓匮乏。受朝廷高官厚禄,则臣之乡人必受重税;朝廷若爱民宽政,则俸禄难支。与其上下受难,还不如屈身于卑职,集合钱粮优先用于军事。军事强盛,臣虽家贫,但也安乐太平,不至于颠沛流离,生离死别。”
闻言,刘协敛容:“卿真仁善之士也。”
他扭头看杨琦,语气深重:“子奇公,国家财政不充,如今理应优先供给军事。朕欲为百官臣工表率,日食两餐,每餐只有菜一碟,粟米饭一碗。公卿百官,俱削减俸禄,以资军用。”
“陛下!”
杨琦面露哀容想要规劝,刘协摆手止住,语气颤抖:“朕宁肯简朴度日,也要强军尚武!”
“陛下圣明。”
杨琦就跪坐在小方桌上长拜,刘艾跟随行礼。
杨琦起身后,狠狠瞪一眼对面的赵基,赵基神情不变,也不言语。
见杨琦这样子,刘协就劝:“子奇公不必责怪赵卿,朕亦有此心久矣。国无强军,朕及诸公任贼驱赶,与牛马何异?”
“是,臣亦当督促各处,使钱粮落于实处。”
杨琦忍不住泪目,挽袖擦拭眼角,这些钱粮可是从天子牙缝里抠出来的,天子又是长身体的年龄,最是不耐饿的年龄。
他不由想到了与灵帝相处的日子,恐怕任由灵帝怎么设想,也想象不到他最爱的儿子会遭受这样的苦难。
党锢严酷之事,灵帝对他也多有包容。
于是更感悲伤,这半年积累的委屈、愤恨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直接盖过刘艾。
杨琦痛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