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公卿,可曾依法纳税?”
赵基右手指着天穹,怒视眼前听讲的军吏:“在我看来,一个不纳税的人,他就是国家的蛀虫!啃食国家的血肉,这血肉来自纳税的小民,就等于他们在吃小民的血肉!这样不忠于国家,不爱百姓的人,是国贼,是乡贼,是不该当官的,他们应该下狱,让他们去挖矿,做最危险的工作,只有这样才能赎罪!”
他滔滔不绝,又指着汾水东岸:“前几日我在义从营地讲到这些,就有义从问我,问我的平阳侯国所蓄奴仆要不要缴纳口赋。我说河东免赋十年,平阳侯国的官奴自然不需要缴纳口赋,可我祖父的晋阳侯国呢?”
“这个问题他没问,我也给他说了,晋阳侯国所蓄官奴,照例缴纳口赋!这笔口赋按例分成四份,各有用途。只是今年还没有起征,历来是八月末开始征赋,征到次年正月为止。”
“可这样就行了?”
赵基反问这些人,指着一个认真听讲的军吏问:“你觉得如何?”
周围军吏目光聚过去,这个面生的节从虎贲站起来犹豫开口:“卑职以为官奴隶属侯国,归国相节度,是公家之物,不应缴纳口赋。若是晋阳侯的家奴,或许应该缴纳口赋。”
“这不对,我以为不仅官奴、私奴要缴纳口赋,公卿、百官也该一体缴纳口赋,除非遇到赦免,或如河东这样有百年一遇的巨额收益。卫氏金库是卫氏世代汲取河东小民所得,今抄没入官仓,理应惠及全民,故才上表朝廷,免了十年口赋。”
赵基示意对方落座,又说:“我以为豪强之家占地数十万亩,仆僮数千户,其正常缴税虽合王法、人情,却不合天道。天道长久,就在于取有余而补不足。豪强之家,该用更高税率,以补国用!国家府库充盈,世道太平,豪强也能享有太平,这不是什么委屈的事情。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天下乱到这个地步,不就是高门豪强假朝廷之手,取小民之不足,补豪民之有余?稍有天灾,广大小民不肯饿毙,只能揭竿而起,宁拖家带口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