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秦可卿茶饭不思,精神萎靡,原本圆润的面庞消瘦下去,倒比从前更显楚楚动人。
宝珠、瑞珠自幼随她读书识字,颇通文墨,自然瞧得出诗中尽是愁绪。等待的日子最是难熬,明知盼来的多半不是喜讯,却仍存着一线希望,这般心境,怎不教人怜惜?
正此时,忽听得脚步声传来,一个少年掀帘而入,正是秦钟。他搓着手呵着白气,冻得通红的脸上却带着笑意:姐姐,这般冷天,怎还在此处?
秦可卿搁下笔,温言问道:鲸卿,今日怎没去学堂?
秦钟跺了跺脚上的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雪压塌了几间房舍,先生说要筹钱重建,让学生们多少出些力。我想着,得赶在父亲下朝回来前说一声。
原来秦钟就读的学堂,乃是朝中几位官员联名捐建,专供同僚子弟读书。大周朝虽有国子监这等圣地,可朝堂规矩,一品大员每年都有免试入学的名额,寻常官员子弟想进,难如登天。
这学堂虽比不上国子监,却也是秦钟这等寒门子弟的好去处。如今遭了灾,重建少说也要千把两银子。
正说着,忽听得廊下传来脚步声,秦业满面愁容地走了进来。他瞧了儿女一眼,叹了口气道:可卿,随我来。
秦可卿心中一沉,看父亲这脸色,便知不是好事。她垂眸跟在后面,进了内室。
秦业站在炭盆前烤着手,半晌才道:宁国府小蓉大爷又立了大功,圣上封他做了安国县公。
县公?!秦钟忍不住惊呼出声,那可是超品勋爵!姐姐,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秦可卿却默默攥紧了帕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何尝不知,贾蓉如今位极人臣,这婚约怕是保不住了。在这世道,哪家勋贵愿娶个快二十岁的老姑娘为妻?
瑞珠见秦钟一脸茫然,便小声将其中缘由说了。秦钟这才明白过来,涨红了脸道:这……当初既已订婚,宁国府怎能说悔婚就悔婚?
秦业老泪纵横,满心愧疚:是为父对不起你!当年贪图宁国府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