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交换婚书,她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室!保家卫国乃男儿本分,这家字当头,岂能弃糟糠于不顾?
说罢,他倏然起身,负手立于窗前,朔风卷着残雪扑入,却丝毫未损其挺拔身姿。
若因世俗偏见便背信弃义,纵然高官厚禄加身,又有何颜面立于天地间?他目光如炬,直视秦业,更何况,我与可卿婚约早定五年前,岂是这区区律法与流言所能动摇?
屏风后,秦可卿早已听得浑身发颤。素日里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她设想过无数次与贾蓉相见的场景,却从未料到,这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竟能说出这般掷地有声的言语。
泪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心中却泛起丝丝暖意,如寒冬里饮下一杯烈酒,又似春日里拂过一缕柔风。
秦业亦是老泪纵横,哽咽道:是老夫看轻了县公!
眼前这少年将军,身形魁梧如青松,脊梁挺直似山峦,竟将天地道义扛于双肩,教他如何不敬佩?
贾蓉神色稍缓,温言道:今日前来,便是要请岳父宽心。明日一早,我便请人前来做媒,商议三礼六聘。这婚事越快越好,最好就在这几日。
言罢,又叮嘱了些婚礼细节,方才告辞离去。
待贾蓉一走,宝珠、瑞珠再也按捺不住,扑到秦可卿怀中痛哭起来:小姐苦尽甘来,可算盼到这一天了!
秦可卿含泪笑道:好了好了,莫要哭花了脸。
嘴上虽这么说,泪水却愈发汹涌。窗外寒风依旧凛冽,屋内却暖意融融,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秦业眸中泪花盈盈,顺着沟壑蜿蜒,却开怀抚髯笑道:柳嬷嬷,速去厨下,备几样精致小菜,再温两壶陈年绍酒。今日我要痛饮。
言罢,掏帕拭泪,嘴角笑意依旧难掩,眼角皱纹里都漾着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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