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种种旖旎如潮水般涌来,直教人羞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
贾蓉见她这般羞怯,哪里还不明白?遂轻拍她后背安抚,自锦被中抽身而起。宝珠瑞珠恰在此时捧进铜盆,见姑爷已着好月白中衣,玉色腰带松松系着,倒比戏文中的潘安更俊上几分。
你家姑娘脸皮薄。贾蓉接过湿巾净面,唇角噙着温柔笑意,我且去外间等她梳妆,莫要催得急了。
说罢披上石青大氅,临出门时又回头望了眼帐中蜷缩的身影,见秦可卿悄悄掀开被角偷看,那含羞带怯的模样,直教人心都化了。
门扉轻掩的刹那,秦可卿方才敢睁开眼,望着夫君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锦被上的并蒂莲纹。
昨夜他百般温存,今晨又这般体贴入微,直教她满心满肺都是暖意,连耳尖的红意都化作了蜜糖般的甜。
宝珠瑞珠瞧着姑爷体贴离去的背影,相视掩口而笑,眼波流转间皆是欢喜:大爷这般温柔,可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铜镜里映出秦可卿泛红的脸颊,她轻咬下唇,指尖绞着绣帕,虽未言语,鬓边颤巍巍的累丝花却似也染上了喜色。
待丫鬟们捧来云锦嫁衣,秦可卿对着菱花镜端坐,任青丝如瀑垂落。忽见镜中闪过石青衣角,抬头便撞见贾蓉倚在门框含笑凝望,那双墨玉般的眸子盛满情意,倒比昨夜更教人慌乱。
这缕鬓发歪了些。贾蓉缓步上前,接过鎏金钗子,替她将碎发别在耳后。指尖擦过秦可卿发烫的耳垂时,惊得她手中胭脂盒险些滑落。宝珠瑞珠抿着嘴偷笑,手中篦子起落,将青丝梳成流云髻,又簪上点翠步摇。
秦可卿低头望着膝上折好的喜帕,素绢上点点红梅似血,正是昨夜欢好的见证。
她将帕子轻轻放入海棠纹锦盒,与结发青丝并排放好,忽听得贾蓉在身后轻笑:我家可儿梳妆的模样,倒比画儿里的仙子还俊上三分。
这话惹得满室生春,秦可卿只觉心跳如鼓,连耳坠上的东珠都跟着轻晃。贾蓉倚在妆台边,见丫鬟们为妻子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