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约战之事,不允又何妨?我大周占着先机,何须冒险!
堂中众人皆垂首不语,姑娘媳妇们攥着手帕,哥儿爷们皱着眉头。便是贾赦、贾政两位老爷端坐主位,亦是满面愁容——这等军国大事,岂是家族能左右的?
宁荣二府刚经整顿,好容易出了位光耀门楣的县公,如今却要直面建奴第一勇士。市井传言愈演愈烈,说那悍将生得青面獠牙,力能扛鼎,一口便能吞人。神京百姓大多摇头叹息,越发的不看好贾蓉。
贾政长叹一声,将朝靴重重一跺:今日朝堂之上,圣意已决。这一战关乎国运,关乎两国士气,岂是个人荣辱所能左右?
他望向愁云满面的母亲,声音低沉:初一校场之战,满城勋贵都会观阵。届时,咱们贾家儿郎便要让天下人看看,何为忠勇,何为担当!
说罢,他挥袖起身。
暮色漫过滴水檐时,贾蓉踏过垂花门,忽见廊下立着一抹茜色身影。秦可卿倚着朱柱,鬓边的珍珠花微微颤动,眼眶泛红如浸了晨露的海棠,既似有千言万语,又怯生生不敢上前。
可儿。贾蓉张开双臂,秦可卿再也按捺不住,三步并作两步扑进那熟悉的怀抱,素手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襟,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往日里,便是闺房私语,她也要避着丫鬟们的眼。此刻却任由贾蓉揽着她坐在太师椅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反而更添了几分惶恐:夫君……声音轻若游丝,带着颤意,竟比初见时还要羞怯。
贾蓉将下巴搁在她发顶,轻抚着她背上的蝶骨:莫要忧心。
指尖掠过她耳后,触到一片冰凉,那戴山在我眼里,不过是荒野里的豺狼,挥剑便可斩了。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倒像是在说园子里扑蝶的趣事。
廊下的铜灯渐渐亮起,将二人身影映在槅扇上。宝珠瑞珠捧着茶盏立在帘外,看着主子们相依的剪影,心里泛起酸涩。
往日只道大爷宠爱新妇,却不想这般情深意重。可如今那约战的消息,恰似悬在头顶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