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破后的第十七日,残雪未消的邙山脚下,崔氏祖祠的飞檐在暮色中勾勒出破败的轮廓。崔衍握着生锈的铜锁,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自从祖父临终前提及祠堂暗格里的秘密,这座被战火遗忘的建筑,便成了他心底最后的执念。慕容雪警惕地站在他身后,海东青在头顶盘旋,利爪下悬挂的狼头银簪泛着冷光。
吱呀——腐朽的木门在寒风中呻吟着洞开,扑面而来的霉味里混杂着陈年香灰。崔衍举着火把踏入祠堂,摇曳的火光中,列祖列宗的牌位东倒西歪,供桌上的青铜烛台早已缺了一角。他的目光扫过墙壁上褪色的壁画,突然停在一幅描绘河图洛书的残画下方——那里有块青砖的纹路与别处不同。
帮我挡住门口。崔衍对慕容雪说罢,便用匕首撬动青砖。砖石松动的瞬间,一阵机关齿轮的转动声从地底传来。祠堂中央的蒲团缓缓下沉,露出一个暗格,里面躺着个朱漆木匣,表面的饕餮纹在火光下狰狞如活物。
木匣打开的刹那,一道温润的白光骤然亮起。崔衍屏住呼吸,只见匣中躺着的传国玉璜完整无缺,青玉质地在火光中流转着幽蓝的光晕。与匈奴人手中的残片不同,这块玉璜表面刻满了细密的图腾:二十八宿星象与蜿蜒的黄河水纹交织,中央位置赫然是个火焰形状的符号,与慕容雪额间的胎记如出一辙。
这是...鲜卑萨满的始祖印记。慕容雪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伸手触碰玉璜,额间胎记突然发烫,我幼时听养父说过,这种图腾只出现在五胡共祖的传说里...她的话音被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打断,祠堂外传来匈奴人的呼喝:搜!情报说玉璜就在这附近!
崔衍迅速将玉璜收入怀中,却发现木匣底部还有一卷丝绸。展开细看,竟是用汉篆与鲜卑文双语书写的密卷,记载着一个惊人的秘密:传国玉璜并非单纯的皇权象征,而是上古时期用来镇锁地脉的神器,其力量与三颗陨铁息息相关。当星象出现破军吞日的异象时,玉璜必须与陨铁共鸣,方能阻止地脉暴走引发的浩劫。
原来匈奴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