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股烟草与雪松混合的味道,好似风尘仆仆从某个沙土飞扬的地方回来,还有丝丝缕缕汽油的刺鼻辛辣。
花祈夏原本是有大把问题想问的,譬如他到底去了哪里,她好像一只在急流中穿梭的纸船,那种刚刚被人吐露心迹的恍然感还没有落地,又猛地被扬到半空,激流涌荡。
然而现在,她对燕度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一脚把他踢下楼。
“抱一下,乖,就一会儿。”
燕度身上的尘土气息很鲜明,连带着声带都干哑微沉,低声哄着求着不断挣动的花祈夏,“叫我抱一会儿,马上。”
燕度怀里的女孩呼吸急促,脖子里的蚊子包又疼又痒,冷笑:“燕度,你这叫耍流氓知道吗。”
“不叫。”
男人干燥的唇藏在她脖颈后,恬不知耻地闷声反驳:“这叫遵守规则。”
“……”
他腕子上的智能手环在夜色中亮起,光线刺眼,上面如荧光蜉蝣般闪烁着“9:40”的字样。
“……嘶。”
脚被狠狠踩了,燕度一声闷哼,趾骨险些粉碎。
饶是他也差点儿没绷住表情,继而直起脖子从花祈夏肩头离开,笑得胸腔嗡嗡颤,说错了错了。
手臂感知到花祈夏后退的力道,嘴上说着错了,那条胳膊又追上来。
“祈夏,让我抱一会儿。”
满身风尘的野兽乘夜色而来,他筋疲力竭地没工夫套上彬彬有礼的皮囊。
蛰伏在反骨和基因里的雄性蛮力借着空气的昏黑,卑鄙地纠缠——
他怎么会是个文明的人呢。
本质上就是条野蛮的凶兽。
调笑和喘息间都像在焚烧仅存的秩序与底线。
花祈夏浑身汗黏,仰头盯着楼道上方漆黑的灯罩:“…… />
“谁惹你了。”
燕度把下颌搁在花祈夏肩窝里,问,“谁惹你了。”
“什么?”
“抱着说。”精准预判到花祈夏肘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