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卿扮作一派威严,上前来就要拽她的手。
许栀猛地收手,连片衣袖都没让他摸着。
“许栀!”似乎是被她的拂了面子,孟宴卿禁不住怒吼一声。
许栀一瞬冷笑:“怎么?”
“你如今这样子是为了报复我吗?”孟宴卿眉头紧锁,“可我都与你说了,我娶她是有原因的,你要识大局!更何况,这些年来我待你也不薄,你那古董店,不也是靠着武安侯府里的东西才盘活的吗?”
许栀靠在小巷墙边,垂在身侧的手敲打着墙壁,敲落下一片经年重重的尘土。
“当年匈奴进犯,是谁献计于你,让你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下了老侯爷?”她捻了捻指尖,弹去残存的灰尘,“后来漠北商道,又是谁帮你打通,你如今与她床头的那盏铜灯,底下可刻着‘大魏云开七年’……”
“轰隆隆——”
天边惊雷乍响,闪电割开天穹,白光映照在二人面上,描摹出昔日爱人如今最憎恶的神情。
孟宴卿瑟缩了下脖颈,又咬牙开口:“你现在为什么还不回去?如今和长公主一起,是为了找机会借她的势吗?我告诉你,她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你识相的赶紧回去,别再出现在大周……”
“闭嘴,”许栀不耐烦地看着他,“你还不明白?在你背叛我选择苏安怡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听你使唤的许栀了。”
更何况,她如今也找不到回去的办法。想到这里,许栀心里一冷,莫名的惆怅从心底鼓起,似吹气球一样扩散。
她也想回去,古董店还需要她。
孟宴卿见她态度决绝,伸手一把扣住她双肩,语气一沉:“那我们也算互不相欠,你现在赶快回去过你的安生日子。”
说完就伸手要往她衣袖里拽,想要翻出那青铜镜,试图将她送回现代。
许栀挣扎着躲开,拉扯间,二人从屋檐下踉跄而出,脚下踩水,飞溅出来的雨水在衣摆上洇开点点深色。
许栀转头扎进细密的雨幕中,油纸伞落在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