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敛去时,林夕的后颈先撞上了潮湿的水泥地。
她倒吸一口凉气,霉味混着铁锈味直往鼻腔里钻,这才发现自己正仰躺在一片堆满旧木箱的仓库里。
头顶的荧光灯管忽明忽暗,将那些蒙着灰的檀木匣、缺了腿的八仙桌照出斑驳的影子。
小心!
腕上一紧,白镇川的手——或者说魂体凝成的半透明手掌,正拽着她往旁边翻滚。
几个黑影从货架后窜出时,她才看清那些东西根本不是人:青灰色的皮肤绷在骨头上,眼眶里燃着幽绿的鬼火,指甲长得像生锈的铁钉,其中一个的下巴还挂着半截肠子,随着跑动啪嗒啪嗒滴着黑水。
是守柜阴差。白镇川的声音比平时更沉,断鞘在掌心凝出实体,有人在这设了锁魂阵,这些东西被封在这里上百年了。他话音未落,最前面的阴差已挥着爪子抓向林夕面门。
她本能地缩头,指甲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余光瞥见白镇川的断鞘划出一道蓝光,那阴差的手臂应声而断,碎成一把黑沙。
林夕的心跳快得要撞破喉咙。
她想起岗前培训里说过,普通阴差只会机械执行任务,但这些阴差的动作太有目的性了——他们绕过白镇川,全部朝她怀里的玄铁扑来。
玄铁碎片在她怀里发烫,烫得皮肤发红,她突然明白:这些阴差的目标不是杀人,是抢玄铁。
去右边货架!白镇川踢飞一个扑上来的阴差,魂体边缘开始泛起裂纹,拿那串铜铃!
林夕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角落的旧货架上挂着串生了绿锈的铜铃。
她咬着牙爬起来,抓起木箱当盾牌砸向最近的阴差,趁机冲向货架。
指尖刚碰到铜铃,背后传来衣物撕裂的声响——有阴差的指甲划破了她的外套,冷风灌进伤口,疼得她几乎栽倒。
接着!白镇川抛出断鞘,刀鞘精准撞在阴差的额头上,鬼火猛地暗了一瞬。
林夕抓住机会扯下铜铃,用力摇晃。
清脆的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