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他,毕竟世事难料。
苏渝同样有未料到之事。
例如,他未曾料到,一炷香的时间已过……
笵咸默写文章,却只写出了开头的十个字!
苏渝神色平静地望向眼前这个五岁的小男孩,嘴角微微上扬,随即默默拿起了身旁的戒尺。
“等,等,等……”笵咸不自觉地往后挪动屁股,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望向苏渝。
“先生,请饶过我!”
“先生,先把戒尺放下,听我慢慢……解释。”
说完,笵咸艰难地从袖子里伸出右手,试图抬起,却丝毫动弹不得。
左手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还能勉强抬起。
笵咸用左手,一笔一划,写得歪歪扭扭。
字迹犹如屎壳郎爬行,速度如同乌龟慢移。
苏渝哭笑不得,只好放下戒尺,宽恕他这一次。
他知道,笵咸并非在作秀,而是真的胳膊肿痛,难以书写。
苏渝朝费介的房间瞥了一眼,然后看向笵咸,问道:
“昨天费老师又腰疼,让伍竹代课了?”
其实不问也知道答案。
苏渝扶额摇头,无奈叹息。
近半个月来,由于费介的“好意”让课,伍竹给笵咸上的体育课多了许多。
笵咸的手臂,这段时间就没好过。
不是肿就是痛。
虽然用药酒后,肿会消,痛会止,但他的两只手从未同时好过。
来上自己的课时,常常是左手抬不起就用右手写,右手抬不起就用左手写。
以至于,他那原本就丑陋不堪的字迹,如今还发展出了两种风格。
若问哪种更丑,一时还真难分辨。
笵咸苦笑点头,他也知道自己得罪了那位有仇必报的老师,因此接连遭受了伍竹叔几番“爱的教育”。
苏渝决定免去笵咸的默写任务,转而要求他背诵。
望着笵咸那似乎永远无法痊愈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