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燃灯(1 / 2)

襄阳城头的硝烟还未散尽,汉江水面已铺满点点烛光。苏小小将最后一盏莲花灯放入水中,火光映得她眼睫发红。三百盏河灯连成蜿蜒的光带,载着战死将士的英魂顺流而下,却冲不散江面上凝结的血腥味。

“姐姐,灯油要见底了。”玉蝉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个跟着她在枕湖居端茶递水的小丫头,此刻手上还缠着止血的布条。苏小小望着漂浮的灯影,突然想起半月前护城河上浮尸累累的惨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夜风卷着焦糊味掠过江面,远处传来零星的欢呼声。襄阳解围了,可满城断壁残垣间,又有多少人家再也等不到亲人归来?苏小小弯腰捡起一盏歪斜的河灯,正要扶正,忽听下游传来熟悉的曲调。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苍凉的歌声裹着酒香飘来,苏小小浑身一震。莲花灯从指间滑落,在水面打着旋儿。那是阮郁最爱的词,当年他们在西湖画舫上饮酒作对,他抚琴,她和歌,而此刻这曲《水调歌头》,竟像是从时光深处飘来的利刃。

玉蝉顺着歌声望去,惊道:“姐姐,是艘画舫!”朱漆剥落的画舫破浪而来,船头立着个青衫男子,正抱着酒坛仰头痛饮。月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苏小小瞳孔骤缩——是阮郁的旧友沈砚!当年阮郁病逝,正是他千里奔丧,亲手将那把断弦琴埋入西湖畔。

“沈公子!”玉蝉挥舞着沾满灰烬的帕子。画舫缓缓靠岸,沈砚脚下踉跄,却在看清苏小小的瞬间猛然清醒。他手中酒坛“哐当”坠地,瓷片飞溅间,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人灼伤。

“你还活着。”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在临安听说……”

“听说我为阮郁殉情投湖?”苏小小苦笑,风吹起她鬓边素白的绢花。自阮郁离世,她斩断情丝,将枕湖居化作义士联络点,可此刻听着熟悉的曲,看着故人的脸,那些刻意尘封的回忆突然破土而出。

沈砚盯着她染血的裙摆,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时露出半块发霉的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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