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波尔琪的身体一边自在地看着壁挂电视。现在,这个哪里是自己寝室,哪里是客厅,已经完全分不清了。每日能挣得上万贝利的场所,就这么变成一堆呛死人的焦炭了。
罗宾的目标是寝室里的保险柜,重要的东西都在里面。这把火,应该烧不透那8公分厚的铁皮的。然而找到后,却发现那保险柜像个死去的大张着嘴的青蛙一样柜门大敞着,里面空空如也。
【为什么……】
她跪到地上。两手好像要堵住泪水一样摁在眼睛上。喉咙里憋堵着疼痛的哭咽声。
“该是你尊重的时候了吧。”
在罗宾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一个清澈的柔和的声音。声音的语气很淡。但字句都很清楚。那声音像个即将被遗忘、但仍有模糊轮廓的恒久的古梦。是一种存在于某一不实在的空间、某一块空气中悄然轻颤起来的声音。
“从前我认为总有一天你要看到比死亡更痛的事。我很高兴,今天你看到了。”
罗宾抬起头去、顺着声音传播的轨迹去找那个人,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清纯透底,应该是个孩子,但其中又带有超越大人的从容深厚。声音在半透天的屋内略带回声,像是个超越人体的存在,仿佛早已死去的充满老辣智慧的贤者在超脱世界轮回后又在人间的幼小女童的身体内重生。
这四周一切都是乌黑的,塑料制品、胶皮与木制品燃烧混合的呛鼻味在半空兴风作浪:破裂的壁挂电视、焦烂的双人床、铁皮床头柜、依然渗着火星冒着青烟的红木茶几。窗子和壁挂电视的角落摆着一把半烧焦的木椅,这木椅本是放在茶几旁边的,怎么想也不至于是被什么东西的爆炸端端正正炸到角落里去的。势必是有人挪动了。那椅子的四条腿整个乌焦了,想必用手指触上一下都能掉下渣滓来。
“谁啊?你在哪?”罗宾问道。
对方没有答复,她爬起身环顾身后的情况:几乎烧得只剩架子的酒柜和书柜;暴露着铁芯骨的折叠躺椅;敞开的保险柜;只剩下半扇的通向后院的房门;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