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用词严谨却并不礼貌的声线。
“老板你这花究竟卖不卖?”
从花店里走出的是一个似乎在哪见过却又一时无法立即在记忆中读取到准确信息的如鲜花般年华的少女,而在那一瞬间出于条件反射的,我产生了一种吃了苍蝇一般的恶感。
不出意外应该是寺子屋时代的同僚,这样的感官辨识方式还真是方便。
之所以用同僚而非同学来形容单纯是因为那段时光对于我来说基本上跟在人间之里守备队从事一线工作一样凶险。
稍不注意就会被拿去当做取乐的笑柄嘲笑一整天,然后第二天又换上新的材料继续。
“啊,是冷泉菌。真恶心啊,感觉光是对上视线就会被传染上讨人厌细菌一样。”
诸如此类的,这还算不上是最过分的。
所以说我才不会原谅“强尼”,不管他是因为口误还是出于本能地对我感到厌恶。
其实我更喜欢诚实一点的人。
就好比他那个至始至终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的的女友一样。
天生自带“讨人厌”光环的我让你们费神去讨厌还真是抱歉啊。
天见可怜,一个流落到此的外来人小鬼即使是进入了号称“人间之里最安全的地方”的寺子屋学习都会遭遇如此凶险的日常。
可怕,可怕死了,构成集体的人类真是可怕死了。
作为从学舍时代幸存的代价,至今我能称之为同学而非同僚的仅有寥寥数人。我想起来了,眼前这个连名字都记不起来的同僚是当时把我“暗恋着上白泽老师”这一秘密用狡猾得可爱的言词骗出来并公之于众的元凶。
啊,真是羞死人了,托她的福我连在寺子屋继续住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呢;连当初唯一的容身之所都呆不下去了呢;连特地牺牲睡眠时间过来开导我的上白泽老师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呢;连一直都善良地微笑着的老好人上白泽老师都被我的固执弄哭了呢;连平时一直都口是心非地默默关心着周围友人的藤原都生气暴揍了我一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