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五臣之所以沒有跟着其他弟兄反抗郭药师,而是带领着弟兄们第一个投靠郭药师,完全是因为他不想看到手足相残。
这一点跟郭药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郭药师将结义兄弟们杀死之时,也曾经说过,杀这些兄弟,最痛苦的就是他郭药师,但为了诸营弟兄不再自相残杀,他要快刀斩麻,将带头大哥都除掉,底下的弟兄们也就平定下來了。
事实也如他所言那般,怨军的叛乱确实平定了下來,但仍旧掩盖不了他想要专权,想要谋求更大功业的野心。
甄五臣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但他仍旧很得人心,是因为他只想在乱世之中求存,保住这些弟兄,大家抱团,更容易生存下去,他始终活得苟延残喘,始终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而郭药师却有着大野心,敢于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豪赌,更敢于把弟兄们都搭上去。
有鉴于此,甄五臣的态度,其实就变得重要起來。
苏牧对牛进达说:“我知道你想报仇,但这事儿关系到整个常胜军的存亡,在你带人來报仇之前,最好将我的话,原原本本一句不漏地转达给甄五臣。”
牛进达沒有说话,待得老护军给他松绑之后,便要走出酒店。
“等等。”
苏牧叫住了他,而后将他的刀甲丢到了他怀里:“欠你一匹马,若今后还有机会,再赔给你,若沒了机会,自己有本事的话,但可从我身上拿。”
牛进达微微一愕,本想对苏牧点头以示感谢,毕竟刀甲就是他们的面子,北地汉儿连刀甲都丢了,可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然而想起自己遭的罪,再看看在一旁冷笑的巫花容,他只是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牛进达刚刚离开,柴进便走上前來,朝苏牧皱眉道:“就这么放了。怕是甄五臣要给咱们來个下马威啊...”
苏牧朝朱武看了一眼,颇有考校之意,后者已经从包囊之中取出双刀,背负在了身上,呵呵一笑道。
“咱们也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