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色呢?
随后,李信的一句话使他更加确定,之前的感觉不是错觉。
“掣肘,你能体会到什么是掣肘吗?在朝廷里,想要做成一件事太难了,须要在复杂的权力斗争里除掉对手,才能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如履薄冰的做一些实事。”
这种感慨,简直颠覆了镇虏侯一直以来给他的高深莫测印象,原来镇虏侯也是个普通人,面对复杂的争权夺利也会心力憔悴。他突然间有一种莫名的感动,镇虏侯对自己该是何等的信任,才会将他软弱的一面展露出来。至于大明官场间的权力斗争,这又何止是大明朝一家之痼疾?自秦汉以来,哪一朝哪一代不是如此呢?
朝廷内斗消耗甚巨,这其中尤其以党争为最。唐末的牛李党争,北宋神宗以后的新旧党争,无不在内斗中耗光了朝廷的最后一丝元气,官员不问是非,而只问亲疏,长此以往朝廷纲纪败坏,百官无心政事,天下焉能不亡?就说他本人吧,之所以当了一辈子县令,还不是没有投入靠山的缘故?
陈文柄在心里发了一通感慨,但却绝对不敢与镇虏侯说出来。
“现在好了,掣肘即去,就要抓紧做几件事。”
李信的话使得陈文柄精神一阵,直觉告诉他,镇虏侯又要往自己的肩膀上加担子了。果不其然,“太平府战事平定以后,南直隶外患消除,眼下第一件要紧事要委托于你,徐文爵一案要严查,彻查,但是还要记住了,尽量不要牵扯到魏国公身上,这是底线。”
虽然这句话说的平静,但陈文柄还是从李信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丝丝寒意,一句“彻查”“严查”等于宣判了徐文爵的死刑,据他所知,徐文爵与左梦庚多有勾结,而左梦庚是通着谋逆造反的淮王的。如果严查了徐文爵,能不牵连到魏国公吗?毕竟徐文爵是魏国公的嫡长子,又是继承人,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关系的。
“下官一事不明,还请镇虏侯解惑!”
“讲!”
于是,陈文柄就将他的疑虑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李信闻言之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