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令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开始分布任务:“我需要调遣附近兵营的人和周边地域会武功的高手,最好把弓箭手都召集过来,两侧形成严密的包围圈,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的杀死他。
“可这都需要时间。”府令面露难色:“这是个大难题。”
余月光沉吟不语,眉头紧皱一起,犹豫不决。
半晌,她说:“我有办法留住他。”
府令一拍乌纱帽,喜不自胜:“你如果有办法留他两天,事成之后污蔑官府的重罪我统统赦免,再赐你百两金银。”
“这些我都不在乎,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余月光脸上的那种怨念,像来自深渊里的某种狰狞恶鬼。
周围人的面容和动作渐渐模糊不清。
满树滴落的怨恨浇注灌溉成流动的泥石,它们在阴森的墙壁两侧翻滚,逐渐埋葬所有信仰它们的生灵。
人潮涌动的官府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如同空旷巨大的墓地。
河边的波流在风里无声起伏,沈玉婧像一座快要坍塌的古老灯塔般摇摇晃晃地站在河岸上,她用力地把身体探出去,脚踝青筋毕现,长发被河风吹的黏到脸颊左右,连嘴巴缝隙里都掺着几根凌乱的头发。
沈玉婧抬起头,用手拨拉开遮挡视线的头发,隐约能看见河对岸的黑色边界。
大概是隔得太远的缘故,所有目光尽头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神秘黑纱。
“姑娘,小心河边路滑,别掉河里了。”路过的大叔好心提醒。
沈玉婧恍惚回头,习惯性地朝大陌生人笑了笑,应了声“谢谢。”又扭过头,眺望着对面河畔。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沿着上游河岸,一道模糊的人影走了过来,由远及近,在越来越清晰的视网膜上显现。
阳光下的赵千里和记忆里有些不一样。
他整个冰冷的脸庞因为阳光照耀变得柔和起来。而这样温柔的面容让沈玉婧急促的心跳也渐渐舒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