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初枔、古因盈两个梳洗已了,看了古因仄手里麻纸包便晓得是糕点,自是欢喜不尽,却才要吃时大嫂引向阳州寻来。
向阳州别人不问,与古因盈道:“原来要跟龚三横学刀武艺,他要补窝窝棚没工夫,请你老拐子家吃羊汤去。”
古因盈道:“把嫂嫂们都叫去?”
向阳州道:“好也。”
古因盈道:“十四五个嘞。”
向阳州道:“一个肉胡饼五文钱,一碗羊杂汤十五文钱,你们敞开肚皮吃吃破肚皮也不须一两银子。”
古因盈欣喜,不容分说拽了大嫂唤了向阳州离了客店,去窝窝棚叫那干泼婆娘。
初枔从窗口看去楼下古因盈、大嫂、向阳州走远了,关了门窗一头扑倒在古因仄怀里,眼泪漱漱落了下来。
古因仄亲了亲初枔面颊,抱起来跌倒在床上,两个急忙忙宽衣解带,不顾生死做就一处。
青春男女早就有过肌肤之亲,只是风过拂柳不曾徜徉得意,这一日早晨终究心无旁骛遂了心愿,登山攀顶,无限风光。只是两个并无多少喜悦,初枔想着一路走来老城万苦,又身在肮脏破旧的客店里,床还吱呀乱响。古因仄头脑里闪着支离破碎,亦或了无生机的屯兵营,亦或鲜血淋淋的人头,那是侉子的人头,亦或咄咄逼人的向阳花,想到向阳花,古因仄反而乐了,就觉着身下是向阳花,是四嫂,又闪过秋?的身影。
秋韵那日与龚三横相别之后,辗转几日茶饭不香。初俭来初家寨问过一回,爷娘又催促得紧,秋韵只是不开口,想嫁龚三横又不情愿嫁做龚三横婆娘,爷娘和初俭都晓得秋韵的意思,他嫌龚三横貌相不俊朗,便劝慰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龚三横十四五这模样,二十四五还这模样,三十四五、四十四五依旧这模样,不显老。又劝慰说看着看着就喜上心头了,日久生情么,你一个寡妇,他还童男子着。再三劝慰屯兵营寡妇比你身上汗毛多,你不乐意乐意的寡妇有的是,女人就这几年容颜,趁着龚三横心喜你你就嫁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