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屏风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混着窗外飘来的藏红花香气，让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帕子，边角绣着的云纹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娘娘！林婉儿的惊叫混着刀剑声传来，衣襟上染着的血迹并非她自己的——这丫头为护死士遗言，用身体挡住了刺客三刀，左臂一道寸长的伤口正往外渗血。柳瑶握紧袖中匕首，借着月光瞥见刺客腰间玉佩，云纹与三皇叔书房暗纹相同，却比母亲帕子上的多了半道斜痕，像道未愈的伤疤。林婉儿捧来染血布帛，指尖还嵌着木刺：墨羽哥说，死士咽气前一直摸着这块玉佩，血浸透了玄清观三个字。布帛边缘，半朵藏红花绣片正随着她的喘息微微颤动，那是从刺客衣襟上扯下来的。
柳瑶扯开袖口，三道新鲜抓痕还在渗血——今晨潜入三皇叔书房时，暗卫首领袖口的云纹绣片刮过她的皮肤，那纹样与父亲旧部腰牌上的标记分毫不差。密函藏在衣襟内发烫，信笺边缘残留的藏红花粉末簌簌掉落，与王弘德夫人胭脂盒里的香料气息如出一辙。更让她心惊的是，密函里夹着半张舆图，朱砂标记的边境布防图上，每处缺口都画着极小的玄字，像趴在骨头上的蛆虫——这些缺口，正是三日前王弘德呈给楚君炎的改良布防图上，被刻意弱化的地段。
报——！浑身浴血的传令兵撞开殿门，盔甲上凝结的血痂簌簌掉落，在青砖地面砸出细小血点。北境急报！邻国十万铁骑突袭，云州、凉州沦陷！敌军弩箭刻着王字徽记！楚君炎攥着兵符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那枚虎符的虎口处，还留着当年柳瑶陪他斋戒时，不慎烫出的月牙形疤痕，此刻正硌得她掌心发疼——因为她知道，弩箭上的王字，正是王弘德暗中资助敌国的铁证。
柳瑶广袖轻扬，染血布帛、账簿和半截断刃散落满地：三日前墨羽在黑市被砍断两根手指，才从王弘德亲信口中掏出军情泄露的真相。她举起断刃，刃身暗纹在烛光下流转，内侧刻着的云纹比母亲帕子上的多了七个齿痕——那是玄清观历代住持的标记，昨夜刺客遗落此物，与三皇叔